然后他们很尴尬的发现，竟然有些看不懂。

“人类的语言艺术和修辞学，还有法律，已经提升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地狱的魔鬼也不过如此了把……”

“只是一个贸易协议而已，需要搞得这么多吗？”

在议论纷纷的同时，精灵们能看到彼此的目光中闪烁着的。

那是敬畏与忌惮——对于文明程度比他们更高，军事实力与物质力量比他们更强大的存在的敬畏与忌惮。

娜塔莉亚因为过于紧张，所以没能完全察觉到这一切。

她还在担心——所以为了能让自己后面好过一点，精灵少女直接将她认为最重要的一点说出来了：

“阿尔巴什公国的出价，比之前高了三成。”她说。

“什么？！”

“三成？！”

“还有就是……他们提供的布匹与口粮的质量，也比之前高了很多……是这样的……”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翻出了她的次元袋——这是她承担外交采购责任之后，村庄给她配发的高档货。

而后，大量机械织布机出品，并且使用了炼金染料染色的工业制成布匹，还有一袋袋水利磨坊出品的精面粉，就出现在了精灵们面前。

“这种布料，这种颜色……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啊……”

“这个……是精麦粉，不要说石子和沙子了，竟然连麸皮都没掺吗？”

“开什么玩笑，那群阿尔巴什人为什么，为什么能做到……”

除了敬畏与恐惧之外，这些精灵首领们还感觉到了强烈的恐惧与挫败感——人类的文明在不断进步，与之相对的，他们精灵却在不断衰落。

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

“还不能完全肯定——或许只是这些样品是高档货，人类总喜欢耍这样的小聪明。”也有精灵提出了这样的意见。但是很快就被娜塔莉亚否了：

“所有的商品都是这个水准的，而且有关商品质量的问题，在协议里也有规定……”

“……”

精灵们沉默着，继续翻看他们看的半懂不懂的那些文件。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

“既然是这样，结论就很明显了。”

“和阿尔巴什人合作吧，虽然他们只是人类。”

“是啊，只能如此了。”

“这也是为了精灵民族，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虽然这群尖耳朵一个两个，都是一副自己吃亏了，不得不这么做的语气，但是表情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看他们一个两个憋得笑快憋出内伤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实际上是怎么想的了。

……

于是接下来，路诚他们得到的待遇变得更好，更好，然后是更好。

如果不是还处于战争阶段，精灵们甚至愿意开一场庆祝宴会，让人类朋友们见识一下精灵的能歌善舞。

同时，包括了娜塔莉亚在内，更多的精灵少女不断不断地出现在路诚的身边晃来晃去——

阿尔巴什前来进行贸易的商人队长们，全都对路诚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恭敬与服从。这让精灵们再次确认，这名公子哥绝对是公国的大人物。

——啊，对，他和那位路诚大主教同名，或许他是大主教和女公爵的私生子？至少是大主教的私生子吧。

——对于东方人来说，父子起一个名字是不可想象并且难以理解的。但是对西方人来说这是很常见的事。比如大家最熟悉的法兰西国王路易，他们父子相承，加起来就有十六七个呢。

如果能讨好这位小少爷，让他做出更多有利于精灵的决议，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很可惜，那位小少爷好色归好色，但看起来却很专情的样子。对于来伺候甚至主动投怀送抱的精灵少女不屑一顾，只是和他的女仆兼女保镖兼画家兼传记作家这样那样。让人看着感觉那叫一个着急啊。

当然，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