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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因为醉酒断片,孟居对于之前的过程完全没有印象,脑海中只留存几个模糊的画面,虽然同样让人面红心跳,却也无关痛痒。

但经这一遭,他算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是活了又死,死了又活。逃不开也躲不掉的周而复始让人受迫在低谷与峰顶之间循环品味。

漫长而疯狂的折腾过后,孟居只觉自己筋疲力尽,连头都抬不起来,肿胀撕裂的疼和电流钻入骨髓一般的酥麻感一齐涌上来。

他整个人疲惫而恍惚,再也顾及不到其他事情,合上眼皮睡去,朦胧间仿佛做了个越来越沉的梦。

月没参横,万籁俱寂。

安静的酒店房间中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

慕昀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伸手捞了一把缩在被子下的人,原本是想把男朋友揽进怀里,困意浓重间却发觉有几分不对劲。

他怎么在抖啊?

这家伙肩膀肌肤上滚热的触感让人心中一颤。慕昀的指腹顺着两道锋凌紧蹙的眉毛向上,摸触到孟居的额头。

果然在发烫。

“阿孟。”慕昀从床铺中撑起上半身,轻声喊名字,试图把他唤醒。

然而面前人只是梦呓般地吐出音节,模糊不清无从听辨。

怎么会突然烧成这样呢?

慕昀的眸色瞬间深而凛厉,边用手背轻贴男朋友的脸颊,边摸出手机查看时间,然后赤着背爬下床,去行李箱翻里找之前南叔准备的医疗袋。

因为很多药物都不能带上飞机,袋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十分精简了。

他把电子体温计贴在孟居无力的右腕边,滴的一声轻响,塑料屏幕上亮起微弱红光,38度6。

慕昀在摸他额头时便已经有所预料,但看到体温数字时还是难控地皱起眉头,对着瑟缩的人继续轻唤:“阿孟?”

这一次孟居的嘴唇噙动,慕昀艰难地辨别出来两个字节。

他说:“头疼……”

慕昀沉嗓追问:“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吗?”

怀中两扇闭合的眼睫颤了颤,轻轻抽气呼吸着,恍恍惚惚地吐出一个“冷”字后便又听不清声音了。

慕昀帮男朋友裹紧被子,稀里哗啦的从铝板薄片中掰出一粒退烧药,就着床头茶壶里还温热着的水,小心地塞进他嘴里。

靠躺膝头上的人还算乖顺,配合地仰了仰脖子把药咽了下去。

高烧症状在日常生活中虽然常见,难以确定病因时却也非同小可。

虽然喂过药,慕昀依然放心不下,还是想送人去医院看看,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在英国看病一般都需要通过预约,远不如国内来得高效方便,即便是拨打紧急电话也需要较长时间的等待。

在话筒另一端一系列的问答程序中,青年流利自若地告知了基本信息和病症。

挂断通话进行等待的时间里,他轻手轻脚地帮孟居穿好衣服,然后准备出去请酒店的夜班服务人员帮忙。

刚刚推开双人房门,迎着酒店长廊内彻夜不灭的柔和壁灯,慕昀迎面遇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雨夜凌晨两点,住在隔壁的孟骁居然刚刚外出回来。

他没有带伞,头顶黑发和身上的衣服却都干爽妥帖,没有半分被打湿的痕迹,日常的浅银边眼镜,即便被熟人撞见,斯文冷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以眼前家伙的古怪性格,不会有人以为他是刻苦练习到这个时间的。但慕昀此刻并没心情去了解他的私事,直接向这个适时出现的帮手解释情况。

听到“深夜突发”的词眼,孟骁尤为漆黑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微妙神色,虽不算明显,但在一个日常表情十分稀罕的人物脸上,还是比较容易捕捉到。

孟骁兀自思忖片刻,清皎的目光落在慕昀的鼻梁间,略显木讷地吐字:“你的意思是,你把他做坏了?”

“……”慕昀在这刻似乎清晰感受到了男朋友之前经常说的“脑回路宛如蹦极”到底是何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