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在一瞬之间经历天堂和地狱, 他会如何？

楚歧东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都有点失控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内心的焦急无法遮掩，他想也没想就问出口了。

“小西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这话要是问一个成年大美女，听上去就有几分质问对方心中白月光是谁了。

放在言情小说里，那是要掐腰红眼咬牙切齿的。

可偏偏，他现在问的人是付小西。

而付小西现在，正歪着脑袋，一心睡觉。

要是呼吸能有气泡, 付小西的鼻子上应该能冒出一个大大的，透明的, 代表着睡意的气泡。

她像一只安详的小兔子, 在楚歧东的怀里睡得好香。

瞧着她脸上白嫩嫩的小软肉, 楚歧东都不忍心把她叫醒。

找正主问不出答案，楚歧东求助付云佳。

“你知道吗？”

都说亲妈最了解自己的付小西, 毕竟是从她身上滚下来的一块肉。

哪知道付云佳摇了摇头，真的茫然。

“抱歉。”她也挺歉疚的，不单单是对楚歧东，还为自己之前缺失的那三年。“我也不太清楚。”

楚歧东察觉到付云佳的异样。

他忽然意识到，他在见到小西以后，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付小西的身上, 也没有关心和询问过，付云佳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是怎么和付小西相处的。

一开始，因为见到付小西和付云佳相处蛮好的场面, 他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们之前关系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现在，看着付云佳的表现，心细的楚歧东意识到，这其中或许有些问题。

只不过现在不是该开口询问的时候。

楚歧东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付小西想要的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

楚歧东琢磨这个问题，琢磨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就出现在付云佳和付小西的帐篷外。

顶着两个黑眼圈，守在门口。

付云佳刚解开付小西的睡袋，抱着这个小丫头走出来，准备让她坐在草坪的小椅子上洗簌。

结果一出来，就看见楚歧东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差点吓了一跳。

她哭笑不得。

“楚先生，你做什么啊？”

楚歧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昨天那件事。”

他头上乱糟糟的，显然是困惑的时候没少挠头，黑发都毛毛躁躁地立了起来。

如果说，昨天楚歧东开越野的时候是疯狗，那么今天的他，就是被逐出家门的流浪狗。

付小西都笑话他。

“楚叔叔，你都没梳头呀。”

楚歧东伸手抓了两下头发，勉强当作梳头了。

付云佳看不下去，“要不，你先等我下。”

付云佳给小西梳了头发，在小牙刷上挤了草莓味的儿童牙膏，又把装了水的杯子递给付小西。付小西乖乖坐在一边，自己刷着牙。

清晨的草地上还有点露气。

安静得听见一些细微的远处的鸟鸣，还有近处的小西刷牙的时候咕噜噜的声音。

付云佳回帐篷里拿了一个定型喷雾和一把梳子，她走到楚歧东的面前，晃了晃定型喷雾。

“我帮你？”

楚歧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他愣了下，点头。

付云佳的动作很熟稔，抓头发，梳头发，喷发胶，稍稍整理了下，就能出一个造型。

半响后，她自己很满意，拿出手机给楚歧东，让他打开前置摄像头自己看一眼。

“还行吗？”付云佳问。

楚歧东真是蛮惊讶的。

他以为他会看到的是一个鸡窝头，没想到做出来的发型，跟这些天节目组派来的专业造型师相比都不会落下风。

“你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