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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耀东直愣愣地瞪着守门的警员,手插在兜里不敢拿出来。

年轻警员又说了一遍:“通行证。”

“好像忘带了。”

“没有不让进。”

“我白天来过,落了点东西。我进去拿了就出来。”

“这是看守所,没有证件一律不得通行。”

顾耀东埋头在口袋里摩挲着沙龙贵宾证,刚磨磨蹭蹭掏出来半截,抬头一看到对面仿佛八卦炉里锻造出来的火眼金睛,就乖乖把露了个头的贵宾证按了回去。

对方已经不耐烦了:“到底有没有?”

“没有。”

“砰”的一声,铁门关上了,和守门人一样冰冷又坚定。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着。顾耀东站在铁门外,脑子一片空白。他茫然地朝四周望去。看守所附近的一间仓库正在修缮,地上堆了一些砌墙用的方砖。一块砖,两块砖……他望着那堆砖头,目光没有焦点,心底机械地数着。数着数着,这些砖头渐渐填满了大脑里的空白,他好像想到了一个办法。顾耀东走到那堆砖头面前,捡起一块,一言不发地朝远处的看守所走去。

警局附近的小酒馆正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刑二处警员坐了一桌,桌上只摆了酒瓶和花生米。肖大头和于胖子、小喇叭叽叽喳喳喝着酒,李队长问身边的赵志勇:“顾耀东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赵志勇吃着花生米:“我走的时候他还在警局写结案报告,可能还没写完吧。”

看守所侧面的墙角下已经垒了五块砖头,这是第六块。顾耀东踩了上去,伸手够了够院墙,还是够不着,于是转身继续去捡砖头。隐隐约约,他听见看守所里有电话铃声。顾耀东有些窃喜地加快了速度,打算趁对方接电话的机会翻墙入院——在他的世界里,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小酒馆里,五个热气腾腾的烧饼端上了桌,刑二处五名警员各分一个。于胖子:“光吃烧饼,太素了吧?”

小喇叭:“想吃肉?得等处长来。”

于胖子哀怨地咽下口水:“处长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来呀!”

看守所院墙下的砖头已经垒成了一个小台阶。顾耀东站在远处,估算了一遍距离和高度,刚打算冲上去,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是那名守门的年轻警员。顾耀东僵住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也许说的就是他。

年轻警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耀东。”

年轻警员“哦”了一声,确实是刚刚那个电话里提到的名字。“进去吧。”说完他转身走了。顾耀东愣了几秒回过神来,赶紧跟着对方进了看守所大院。他已经没心思去打听原因了,只要能进去,其他事以后再说。

登记室里,徐三正喝着小酒听着收音机,顾耀东敲门进来了。

徐三认出他,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中午来送饭的时候,像是把警哨落在这儿了,我来找找看。”

顾耀东假装在屋里东摸西找,趁徐三不注意,他往柜子下面扔了一个用纸币揉成的球,然后趴在地上喊道:“哎?谁的钱啊?”

徐三果然把小酒瓶往桌上一放,麻利地凑了过来:“哪儿呢?”

“就这儿,柜子下面。”

徐三趴在柜子下面看:“哪儿?”

“最里面,您仔细看看。”顾耀东一边说着话,一边悄悄朝放酒瓶的桌子走过去。

徐三眼睛一亮:“还真是!肯定是我的。”他伸手去掏,够不着,于是又变换各种姿势费劲地继续去够。趁徐三专心致志掏纸球,顾耀东从挎包里掏出安眠药粉末,抖进酒瓶。粉末撒了些在桌上,他哆嗦着用手抹掉,晃着酒瓶……

徐三拿着纸球转回身时,顾耀东正在检查门后的水桶和墩布,“这屋里没有,可能就落在里面了。”说着,他朝徐三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扰你了,徐警官。”

徐三想了想:“自己找去吧。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