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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已经进入期末季考试周, 缪存却一节接一节地旷课,起初,他的同学和老师们都没有发现异常, 只在点名时心里默默地想, 缪存怎么又缺席了?他以前不逃课的。当然,因为他下学期就要去法国了,来不来听课考试都无所谓, 学生们私底下都觉得他大概是飘了,

直到这样过了三天, 缪存连辛副院长的课也给翘了,所有人才察觉出不对劲。

很快,辅导员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什么, 动手术?……您是缪存的?哦哦, 堂哥是吧?那现在手术是已经动完了吗?哦……还在住院休养……考试的话, ”辅导员挠了挠脸, “倒是有补考机会, 这样吧, 你要方便的话带上医院的假条证明,看看先走个流程。”

过了会儿, 一张录有缪存身份信息的医院假条扫描到了他办公室, 医生签名和医院公章一应俱全,显示缪存因骨折而动了手术,需要卧床住院5-7天, 视康复情况而定。

因为缪存是明星学生,所有任课老师都很喜欢他, 辅导员便亲自帮他批了一周的假, 同时顺带帮忙通知到了各课老师那儿, 让期末作品网开延期一面。

骆远鹤这学期没有教学任务,理论上并不需要去学校,想起有些旧册子还放在教职工宿舍里,趁天气好便去跑一趟,遇到教静物的许教授,两人在走廊上寒暄起来。许教授早年间也是法国留学回来的,话题都围着转,笑着说:“缪存逃了我两节课,我还以为这小东西一想到留学就放飞自己了,昨天才知道是病了,动手术呢,哎,你有没有去看看他?”

缪存虽然三天没回家,但微信一直有回复,只是回得很慢,骆远鹤问他今天回不回家,他要过几个小时才说今晚上住宿舍。骆远鹤可以理解他,哪个油画系的一到期末不是恨不得在画室画个通宵达旦?

“他做什么手术?”骆远鹤问。

轮到许教授惊讶:“你不知道啊?也对,这学期你没教他,好像是骨折吧?”

骆远鹤的脸色沉了下来。

向来是云淡风轻的人,一旦有点情绪就明显得不得了。许教授拍拍他肩:“没事,料想也不是手,否则不至于住院。”

许教授还赶着去授课,骆远鹤进了学校配给他的一居室,在沙发上坐下后,深深吸气,给他哥哥骆明翰打了个电话。

“缪存是不是在你这儿。”他没有废话,切得单刀直入。

·

进了六月,便到了这个城市最舒服的时节,风沙趋于平静,降了几场雨后,气温不热不燥,空气里飘着春花荼靡的味道。每天清晨雨下午,骆明翰都会为缪存推开阳台上贯通的折叠玻璃,让温柔的风带着暖意吹进来。

泽叔叫了辆小货车过来,几乎把别墅里阳光花房里的花呀、画册呀、沙发软凳呀、台灯呀,都一同搬了进来,按骆明翰的意思在新的画室一一摆放布置好。搬到最后,是一幅包得严严实实,四个边角都套着泡沫海绵的油画。

“这个您想挂哪儿呢?”泽叔问,身后两个工人小心举着,

是缪存送给他的那幅俄罗斯写实风格的油画。

骆明翰从背后圈着缪存,亲他脸颊一口:“宝贝想挂哪儿?”

缪存当作没听到,没有作答。

骆明翰微微一笑,对泽叔说:“这是妙妙画的,房子也是妙妙的房子,你亲自问问他想挂哪儿。”

泽叔温和讪笑着,听他的话再度问了一遍。

骆明翰家里的三位佣工都对他很照顾,缪存是把他们当长辈来看的,看到泽叔小心翼翼的模样,缪存的眼里掠过一抹痛苦,他不得不作答。

主仆都等着,听到缪存轻描淡写地说:“挂洗手间吧。”

洗手间潮气大,是最不适合挂画的地方,何况这上面画的还是骆明翰。

骆明翰脸色一变,却没有发作,而是作出更亲昵的姿态,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想让我生气啊?我怎么舍得跟你生气呢?”指着走廊尽头的空白墙面,“他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