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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寻找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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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会爱和恨,我恨法金汉将军。

——埃里希·鲁登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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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的开端让人感到似曾相识,不仅规模宏大,而且充满了致命的暴力。在元旦那一天,一艘德国潜艇在英吉利海峡发射出的鱼雷,钻入英国无畏号(Formidable)战列舰的船体,546名英国船员阵亡。在欧洲大陆,法国发动全线进攻,或者说想发动全线进攻,佛兰德斯、阿尔贡、阿尔萨斯、凡尔登等地都燃起战火。在盛产香槟酒的凡尔登西部,战斗异常血腥。在东线令人胆寒的冬天里,寒冷每天晚上夺走数百名睡梦中士兵的生命。俄军慢慢地迫使奥匈帝国的军队后撤到喀尔巴阡山脉山口,那里是加利西亚平原和奥匈领土分界线。欧洲以外,在白雪皑皑的高加索山脉,俄军的进攻和恶劣的气候正在摧毁着既缺乏指挥又缺乏武器的土耳其军队。在亚洲、南太平洋、南大西洋这些难以想象会有战争爆发的地方,也爆发了流血冲突。

诸交战国都因准备不足而陷入僵局之中,各国既感到悲哀而又无奈。在1914年最后的5个月中,德国伤亡人数有80万,其中10万人阵亡。法国和奥地利的伤亡人数在100万左右,俄军的伤亡人数是这个数字的两倍。来法国作战的英国人有一半人伤亡。巨大的伤亡数字使所有交战国都变得麻木不仁。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一块教堂纪念碑上,记录了在8月至12月间战死的教区居民名单,一共有80人。

然而,所有这些杀戮并没有换回胜利,这应该是所有噩耗中最大的噩耗。每一个国家都在重建受到重创的军队,扩充兵力,然后再把军队送往前线。没有人比法国的霞飞和英国的弗伦奇更乐观,他俩仍然坚信胜利就在眼前,只需让战士们再多做一两次流血牺牲,胜利就能实现。另一些人,比如德国的法金汉和英国的基钦纳,他们预见到未来将是一场漫长的恐怖肉搏。然而,无论是乐观的或是悲观的,内心都有一个重要问题要回答: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对这个问题,除了法国和奥匈帝国之外,大多数国家内部都出现深层次的意见不合。在巴黎,有个事实正支配着法国人的思维,那就是德国霸占了大片法国领土。德国占领着法国14%的工业生产基地、67%的钢铁生产、90%的铁矿、40%的糖厂,还占领着相当大份额的煤、羊毛、化学生产能力。这个事实让法国人很容易地形成一个共同伟大目标:把德国人赶出去,摧毁他们,烧死他们,使用任何可能的办法攻破他们的防御线,把他们扔回莱茵河对岸。在法国,只有一个人的意见受到尊重,他就是被称为“老爸”的霞飞。在其他国家,没有谁能拥有如此高的地位。在决定法国的战略方面,霞飞自大战开始就拥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权力。有许多法国人怀疑给予霞飞如此高权力是否明智,也有人在法军不断退却时呼吁撤换霞飞,但马恩河战役的胜利平息了怀疑者。也许,怀疑者的内心还留有疑问。究竟马恩河胜利是谁的功劳?马恩河胜利的长远影响是什么?但是,霞飞取得了马恩河战役的总司令头衔,这提高了他的威信,对他的质疑消散了。不过,在遭受如此大的损失之后,霞飞还有空间去忍耐更多的损失,这点的确令人震惊。他仍然坚信,大战持续的时间将会相当的短,结局将会非常辉煌。他下决心按照自己的判断指挥作战。

维也纳政府内部也缺少不同意见,这很像法国,但有一点不同,维也纳对战争的期待没有法国那么高。绝望使奥匈帝国内部产生一致性。大战以来,奥匈帝国的损失比较严重,这个二元帝国只有俄国三分之一的人口,难以恢复被重创的军队。奥匈军队中最精锐的部队在陆军元帅康拉德发动的加利西亚战役和塞尔维亚战役中消耗殆尽,剩余部队的士气大受挫折,越来越难以维持帝国内部非德意志人口的热情。奥匈帝国面临着严峻的形势,塞尔维亚还没有被击败,俄国继续在进攻,意大利有可能加入敌对的协约国一方,所以,奥匈帝国只能保留一个最高目标:想办法不让俄国翻越喀尔巴阡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