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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 界 第十一篇

骄傲者的祈祷。翁伯尔托。但丁与欧德利西的谈话。普洛温赞。

“我们在天上的父,你不限制在一处,因为你散布最大的爱到你高处最初的造物,所有的造物都称颂你的名字和你的权力,因为由你流出的甘味应得着感谢。<sup>[140]愿你的国的和平降临,因为他若不降临,我们自己不能到达那儿,我们的智慧也无能为力。<sup>[141]因为你的天使唱着‘和散那’而为你牺牲他们的意志,所以人们也这般为你牺牲。<sup>[142]赐给我们每天的粮食,没有这个,就是最努力前进的,也要在这条艰难的沙漠路上后退了。<sup>[143]因为我们饶恕别人对于我们所做的恶事,所以也请你发些慈悲饶恕我们,勿念我们的前事。<sup>[144]我们的德行很容易消失,勿要叫他受旧敌人的引诱,请你救我们脱离这样凶恶的东西。<sup>[145]这最后一个祈祷,慈悲的主人,不是为我们自己,我们已经不需要,这是为落在我们后面的人们。”<sup>[146]

这些灵魂们就这样为他们,也为我们,发出这种愉快的祷告,他们同时压在重物下面走着,如同在梦魇中受重压一般。他们受着不等的劳苦,绕着山腹的第一层旋转,直到他们脱出在地上所蒙的浓雾。<sup>[147]

假使在山上的为我们热烈祈祷,试问在地上有善根的人应当怎样为他们说,为他们做呢?我们实在应当帮助这些灵魂早早洗刷掉带到这里来的污点,因此他们清净而轻快,可以上升到灿烂的星球去了。

“喂!那正义和怜悯不久就要替你们放下重担了,你们可以张开两翼飞到你们所希望的高度了!请告诉我们向哪一边走,可以最快地找着向上的阶路;假使阶路不止一处,那么告诉我们那倾斜度最小的,因为伴着我的一位,他还带着亚当的肉体,攀登很难,不能如意。”

我的引导人这般说,也不指定向着谁,后来有一个灵魂(起初也不知是谁)答道:“向右边,跟我们沿着山崖走去,你们自然能够找着活人可以上升的关口。假使我不给此石压住了傲慢的颈根,我要抬头看看谁是这位活人,我是否认识他,叫他可怜我的重担。我是拉丁人,托斯卡那大人物的儿子,阿尔多勃兰戴斯齐族的圭利埃尔莫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们听见过没有。因为祖上的血统和他们雄武的事业,养成我盛气凌人的习惯,不想及我们公共的母亲,<sup>[148]只是藐视一切的人,这就是我致死的原因,所有的锡耶纳人都知道,康帕尼阿提科的居民无一不晓。我是翁伯尔托,<sup>[149]不仅我一人因骄傲而败亡,而且我的家族都连带衰微了。为了这个缘故,我在此亡灵之中负着重物,直到上帝满足的一天,只因我在活人之中没有做过这种工作。”

因为听灵魂们说话,我俯着我的头。其中有一个(并非刚才说话的一个),在重物之下转着头看我;他认识我,他喊我,把一双眼睛用力盯着我,那时我弯着腰伴他走。我对他说:“哦!你不是欧德利西吗?谷毕奥的光荣,也是在巴黎叫做着色艺术的光荣呀!”<sup>[150]

他说:“老兄!那更悦目的是波伦亚人弗朗科画的几页。今日的荣誉要全归于他,我只应当得一部分。当然,在我的生前,我并不这样赞扬别人,因为我的野心很大,我想坐第一把交椅。为了这种傲慢,现在我在这里还债。假使不是我在尚能犯过的时候皈依上帝,那么我还未能到此地呢。<sup>[151]人力所能得的真是虚荣呀!绿色能够留在枝头的时间多么短促呀!假使不跟着来一个荒芜的年代。<sup>[152]契马部埃在图画界以为可称独霸了,然而今日乔托的呼声很高,竟盖过了前面一个的荣誉。<sup>[153]至于诗坛的光荣呢,这一个圭多夺了那一个圭多,也许把两个都赶走的人已经生了。<sup>[154]尘世的称颂只是一阵风,一时吹到东,一时吹到西,改变了方向就改变了名字。假使你到了老时才遗弃你的肉体,或是你在学着说‘饼饼’和‘钱钱’,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