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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h2>

生活与艺术的交集在哪里?对格斯&middot;富兰克林来说,坐标可以用精度GPS绘制出来,艺术与生活在长岛的一个飞机棚里碰撞。12幅超大的画作现在挂在这里,透过乳白色窗户射入的光线投下阴影。为了阻止摄像机窥探的眼睛,飞机棚的大门一直紧闭。12幅逼真的人祸图像被铁丝悬挂起来。在格斯的敦促下,画作得到悉心照顾,以确保不会对作品造成损害。前有奥布莱恩政治迫害式的武断行为,格斯深信,他们除了骚扰受害人,其他什么也没做。他可不愿意担上破坏艺术家宝贵财产的罪名,或者失去一次辛苦得来的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现在和一个跨司法管辖区的小组站在一起,包括探员、航空公司和飞机厂商的代表,在一起研究这些画&mdash;不是为了鉴赏它们的艺术门第,而是作为证据来研究。他们自问,这些画里有没有可能存在线索,能消灭九条人命和一架百万美元造价的飞机?这是个超现实的练习,由于他们所站的位置而更加人心惶惶。空间的中央架起了几张折叠桌,技术人员在桌上陈列空难的残骸。加上这些画,现在空间里有种张力&mdash;残骸与艺术之间的推拉感,让在场男女的心里都有种始料未及的心理斗争。不知怎么的,证据也变成了艺术,而不是相反。

格斯站在最大的一幅作品前面,铺展了三面画幅。最右端是一个农舍,最左端,龙卷风已经成形。中央,一个女人站在玉米地的边缘。他研究着参天的玉米秸秆,眯眼看着女人的脸。作为工程师,他发现自己不懂艺术&mdash;艺术的理念是,对象本身(画布、木头和油画颜料)不是重点,反而是某些通过暗示、材料、颜色和内容叠加引起的无形体验。艺术不存在于画作本身,而存在于观看者的头脑里。

但连格斯都不得不承认,房间里现在有种心绪不宁的力量,大规模死难的魔影萦绕在人们的心头,来自图像的数量、规模与性质。

正是对这一想法的承认,让他对一件事恍然大悟。

每幅画里都有一个女人。

所有女人都有同一张脸。

&ldquo;你怎么看?&rdquo;外资办的海克斯探员问他。

格斯摇摇头。人心的本性就是寻找关联,他想。然后玛茜过来告诉他们,潜水员们找到一些东西,他们相信就是失踪的残骸。

房间里爆发出话语声,但格斯仍盯着一幅溺水画作,在摆满晾干残骸的飞机棚里。一个是真的,另一个是虚构的。他多么希望发生死亡的是绘画,现实是虚构的。但之后他点点头,穿过飞机棚,走向安全电话。他想着,每项搜索工作中都有一个时刻,你感觉搜寻永远不会结束,然后它就结束了。

梅伯里探员配合海岸护卫艇的工作,使他们找到了残骸。他告诉格斯,潜水员已经头戴头盔式摄像头,部署完毕。反馈信号会通过安全通道传输给他们,通道已经就位。一小时后,格斯坐在飞机棚内的一张塑料便桌旁。过去的两周,他几乎都在这里吃饭。小组的其他成员站在他的身后,用泡沫塑料杯喝着&ldquo;邓肯甜甜圈&rdquo;家的咖啡。梅伯里通过卫星电话线直接与海岸护卫艇对话。

&ldquo;反馈信号应该正在连接。&rdquo;他说。

格斯调整显示器的角度,尽管他从理性上知道,这对加速连接没有任何帮助,这是找点事做的紧张心态。显示画面一度只有一个没有连接的视频窗口&mdash;反馈信号缺失。然后突然跳出了一个蓝色信号,不是海洋的蓝,而是某种像素的电子蓝,然后蓝色调被水下镜头无声的绿色替代。潜水员们(格斯听说共有三名)都在用头戴装置投射光线,视频有种奇异的手持画质。过了片刻,格斯才适应方向,因为潜水员们已经非常接近类似于机身的东西&mdash;一块划损的白色壳体,被貌似红色粗线的东西一分为二。

&ldquo;那是航空公司的标志。&rdquo;罗伊斯说,他给他们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