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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知这起事件的全貌时,已经是樱花缤纷盛开的时节,所以应该是四月以后的事了。

我从木场大爷和榎木津以及伊佐间屋那里打听到事件的片段,再加以整理,却依然觉得暧昧不明,尽管如此,却不知为何深受吸引,那时,我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这起事件惨绝人寰,而且牺牲者众多,令我有所顾忌,不好出于好奇心到处打探,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结果我见了待古庵,甚至去找了青木和益田问话,总算觉得似乎掌握到事件的轮廓,可是还是无法完全信服,结果我爬上了晕眩坡。

坡道途中的油土墙里,也满布樱花色彩。

那时我忍不住诧异,原来里面种的是樱树吗?

京极堂一如往例,正关店休息。我用指尖拨拨写着“休息中”的木牌,往主屋走去,但夫人好像也不在,不管怎么叫人或敲门,连只猫都没有出来。

没办法,我擅自进了屋子。

从廊檐朝里面一看,鸟口正坐在客厅里。

鸟口也一如往例,一看到我的脸就先“唔嘿”了一声,然后说:“关口老师,这次没有您的戏份哟。”

“什么戏份?我只是顺其自然地过我的日常生活罢了。又不是演员在后台摸鱼打混,哪有什么戏份不戏份的。”我说道。

于是主人便像平常一样顶着一脸不悦的表情,像平常一样说出惹人厌的话来:“你的人生不就是为了摸鱼打混而存在的吗?你应该出生在卖鱼人家才对哪。擅闯民宅,连声招呼也没有,像什么话?”

“我在玄关口叫过了。”

“你那种倒嗓的嘘声,根本穿不进来。话说回来,关口,你是来做什么的?鱼的话,我家不缺。”

“有什么关系嘛,没事就不能来吗?像榎木津,根本只是来这边的客厅睡觉吧。他不总是过来睡觉,醒来就会去嘛?”

我这么说,结果京极堂竟说“他好歹算是我朋友啊”。他无论怎样都不想当我成朋友就是了。尽管主人没办法,但我擅自铺上坐垫,在主人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随便你把我当朋友还是熟人都好啦。我今天是来……诺,关于轰动社会的织作家溃眼绞杀事件的始末,我是来听听你的解说的。”

京极堂露出的样子。鸟口说:“其实我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无巧不成书,真是凑巧呢。”

“你还是老样子,说的话莫名其妙。话说回来,京极堂,听说你还受了伤不是吗?还好吗?”

京极堂说:“我哪有受什么伤?”

“不管哪个,怎么样?听说这件的事件,是织作家高龄就是多近百岁的妖女索策划的是吗?”

报上虽然没有刊登,但我是这么听说的。

“什么妖女?五百子刀自已经过世了。”

“死了?为什么?”

“老衰,心脏衰竭。就像你说的,她年事极高,就快迎接白寿[注:白为百减一,指九十九岁。]了。听说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对吧,鸟口?”

“是呀,寿终正寝。师傅,那么老婆婆的心愿算是实现了嘛?”

“算吧。她自以为愿望实现了,就这么往生了。所谓的愿望,就是这么回事吧。”

幸福和满足的确是非常个人的,当然无法计测,所以就算旁人看起来觉得多么的匮乏不足,本人心满意足的话,就是心满意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