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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里埃拉和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

“噢!多漂亮!”一看到索弗莱鸟,加布里埃拉唱歌般地叫了起来。

纳西布把鸟笼子放在一把椅子上,小鸟儿对着鸟笼栏杆扑打着。

“给你买的……让它给你作个伴儿。”

纳西布坐了下来,加布里埃拉也在纳西布脚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拉起纳西布毛茸茸的大手,吻着他的手心。连纳西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加布里埃拉的这个动作使他想起了自己父母双亲的故乡——叙利亚的山区来。加布里埃拉随后把头靠在纳西布的膝盖上,纳西布抚弄着她的头发。索弗莱鸟已经平静下来了,唱起了婉转的歌声。

“一次就送给我两件礼物……你这个小伙子真好!”

“两件礼物?”

“除了这只鸟,你还给我带来了一件更好的礼物。小伙子,你每天只是夜里才回来……”

纳西布就要失去她了……“所有的女人,就是最忠贞的女人,也总有她们的限度。”尼奥加洛是想告诉他加布里埃拉的身价。纳西布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加布里埃拉抬起头来正要跟他讲话,发觉纳西布的脸色不大对头,就说:

“纳西布先生,你最近总不高兴……你过去不是这样……你过去总是快快活活、笑容满面的,可现在你总不高兴。纳西布先生,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纳西布能怎样向她解释呢?难道能对她说,他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住她,怎么样才能永远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吗?他借着这个机会讲到了加布里埃拉去酒店的事:

“我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说吧,我的主人……”

“有件事使我很不痛快,使我很伤脑筋。”

加布里埃拉吓了一跳:

“是饭做得不好吃还是衣服洗得不干净?”

“跟这没关系,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是你到酒店去的事。我不喜欢你去酒店,这件事让我感到不痛快……”

加布里埃拉睁大了眼睛:

“我是去帮忙,是为了不让你吃凉饭,因为这个我才到酒店去的。”

“我知道,可其他的人并不清楚……”

“我明白了。我原先没想到过这一点……我到酒店去让你丢脸,不是吗?其他人不喜欢一个厨娘跑到酒店去……我原先没想到这一点。”

纳西布随机应变地回答说:

“正是这样。有些人觉得没有关系,可另外一些人总在抱怨这件事。”

加布里埃拉的眼睛里露出了伤心的神情。索弗莱鸟悲切地叫了起来,使人心肝欲碎。加布里埃拉太伤心了:

“我干了什么坏事吗?”

为什么要让她伤心?为什么不把真话讲给她听?为什么不告诉她说这是因为纳西布吃了醋?为什么不高声地向她倾诉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不像纳西布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叫加布里埃拉一声比埃[64]呢?

“从明天起我这样做,从酒店后门进去,光伺候你一个人吃饭,不到顾客待的地方去,不到柜台外边去。”

为什么不行呢?这样中午就不至于见不到加布里埃拉,可以让她守在自己身边,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大腿和乳房。况且,她这种半露面的做法不就等于是对那些别有企图的礼物以及那些甜言蜜语的回绝吗?

“你愿意去吗?”

加布里埃拉点了点头。这是她可以自由地在外边活动的时间,她太愿意去了!她喜欢沐浴着阳光、手里提着饭盒在大街上行走,喜欢在酒店餐桌中间穿来穿去,听人们谈话,察觉到男人们别有用心地睁大眼睛看着她。老头子她不喜欢。上校们提出的给她房子要她当小老婆的建议,她不喜欢。当加布里埃拉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夸奖她、想占有她的时候,她心里可高兴了。这对夜生活是一种准备活动,使她总保持着旺盛高涨的情欲,躺在纳西布怀里的时候,她就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漂亮的小伙子:托尼科先生、若苏埃先生、阿里先生、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