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各种原因考虑，柳晞跟着宫司辰去了宫司辰的住处。

鸦被特调组的人带走，异端组织的人不可能没得到消息。

柳晞居住的地方安保措施一般，异端组织的人要是找上门，柳晞连提前预防的时机都没有。

宫司辰的公寓内，柳晞跟宫司辰面对面坐着。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

其实不说话柳晞也已经心里有了答案。眼前这个宫司辰已经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宫司辰。

或者说，眼前这个才是完整的宫司辰。

许久之后，久到柳晞以为不会再有人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听到宫司辰低沉的声音响起。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柳晞抬头看向宫司辰，“问什么？”

宫司辰：“关于我的身份，或是关于我的事情。”

柳晞抿了抿唇，隔了一会儿，才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开口问道：“你……你现在是师尊？还是辰哥？”

宫司辰看着柳晞，目光温柔。

“你希望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

宫司辰看出了柳晞眼底的为难，微微垂眸，勾唇轻笑了一下 。

柳晞看向宫司辰，眼皮一跳。

“子熙，我不是那个才二十几岁的自己，我没有吃自己醋的喜好。不论你心里的是哪个我那都是我不是吗？”

柳晞诧异地看向宫司辰。

这话好像是辰哥能够说出来的，但又不完全是。

辰哥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但那不是发自心底这么想的，只是为了安抚他。

可眼前这个人说出来的时候，柳晞知道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师尊？”

宫司辰勾唇道：“虽然我很怀念这个称呼，但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唤我辰哥。”

柳晞的脸突然有些发热，莫名就觉得有些羞耻。

“所……咳咳，所以你现在是完全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吗？”

宫司辰看出柳晞的逃避，没有拆穿他。

“嗯。所有的。”

柳晞眼神闪烁了一下，所以对面这个人既是他的师尊，也是他的辰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喜欢上两个人，内心充满矛盾跟纠结，不断地在心里谴责自己的多情跟花心。正饱受煎熬之际，突然发现，原来你喜欢的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欣喜若狂，又无比庆幸。

当然，别扭肯定还是有的。

“对了，心魔呢？心魔还在吗？”柳晞突然想到另一个很眼中的问题。

宫司辰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放心吧，心魔已经被我压制住，翻不起什么大浪。”

柳晞皱眉，“只是压制？没有消灭？”

宫司辰沉默以对。

心魔没有那么容易消灭，即便是他，想要完全消灭心魔也没那么容易。

否则当年早就消灭了，也不会在天雷之下被劈的险些魂飞魄散。

“放心，心魔对我已经没有威胁。”

柳晞显然不信他的话，心魔要是真的没有威胁，之前在荒岛上宫司辰怎么会是那种状态？

“对了，你是怎么想起来一切的？或者说，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柳晞疑惑地看着宫司辰。

按照心魔的说法，师尊的神魂当年只剩下一缕，被送到这个世界投胎为宫司辰。

那现在突然出现的师尊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心魔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