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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丘县

司伯前和翁垂金来舟丘县料理打更妖之祸,应的是县令之请。

那块进城的铜牌就是县令给扶参派修书时一并附的,城门关闭后,凭借铜牌也能让守卫开启。

只是扶参派办事一向不爱张扬,所以二人进城后没有知会县令。

又之,拿铜牌叩门的人时不时都会有,守卫早已习惯,故而没有上报。

昨晚打更妖闹出的动静不小,舟丘县的人一早就开始讨论。

温喜今揣着从翁垂金那里借来的一吊钱,在街上找卖花茶的店铺。

所过之处,无论男女老少,全是在讨论昨晚的事。

温喜今好奇地听了几耳朵,结果发现有多少张嘴,就有多少个不同的版本,而且一个比一个离谱。

看来翁垂金还没有把打更妖在昨晚被清理干净的事告诉县令,所以才引得今日众说纷纭。

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间花茶铺子,温喜今进去买了一钱干茉莉和一钱金银花,这是她煮茶叶蛋的秘方。

常规的调味料在客栈都是现成的,只有这两样东西需要单独买。

温喜今是个煮饭小白,但又不喜欢吃外卖,在家里做饭时都是能简则简。

只有一样食物能够让她严格地按照每一个步骤进行,那就是她最喜欢吃的茶叶蛋。

而且她还摸索出一套让茶叶蛋闻起来更香的独家秘方,就是在常规的调味料之外加晒干的茉莉花和金银花。

既然司伯前没有味觉,那就先从嗅觉开始。

温喜今从花茶铺出来,准备返回客栈,忽然听到后面响起不小的吵闹声,她回过头去看,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在街头起了争执。

女人拉住男人的袖子,哭花了妆,“求你看在我们……”

男人愤怒地拽出袖子,打断女人的话:“你别无理取闹,当初说好只是做假戏,是你自己没拧清。”

从两人的神情和言语来看,温喜今估计这是一场女人单方面的苦情戏。

她对男人口中的假戏倒是很感兴趣,刚好旁边有个茶摊,摊子前挂了一面条旗,写着:一文钱一壶茶。

真便宜,她喝得起。

温喜今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距离吵闹男女最近的位置坐下,“店家,来壶茶。”

女人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像是一片被蛛网粘在房檐角的枯叶,“是,都怪我,明明说好只是做假戏,是我没有遵守约定。”

男人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一文钱一壶的茶很快端上来,温喜今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边看那二人,一边端起茶杯送到唇边。

茶水不是很烫,温喜今张口就灌掉半杯,咽进去后一回味,才感觉味道很奇怪,好奇地再抿一口,居然喝出了茴香和八角的味道。

谁家煮茶加茴香和八角啊,又不是炖汤。

温喜今想问老板是不是放错了料,一回头,发现老板正眉开眼笑地看着她,那神情像是在说:快问啊,快问我茶水的事,我什么都说。

温喜今也没让他失望,拿起茶杯,问道:“店家,你这茶水里是加了茴香和八角吗?”

那摊主是个浑身书卷气的年轻男子,听到温喜今开口,一张嘴咧的更开,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独特?是不是你喝过的最美味的茶汤?”

温喜今觉得店家对美味的定义与常人有所不同,“是挺独特的,但美味……”

今天就算是刀架脖子,温喜今也夸不出“美味”二字。

果然,便宜没好货。罢了,就当一文钱买了个看戏的座位。

“好不好喝?”摊主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可。

看摊主期待的眼神,温喜今估计他是刚出来创业的,这条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是只有她一人光顾,跟旁边要排队的摊子形成鲜明的对照。

也不怪没人来,他这茶是真难喝,别说一文钱一壶了,就算是免费送,都未必有人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