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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

雨翔马上画好蓝图——他将穿过三个货架然后与俩人不期而遇。一路上必须补充物品,不管什么先往篮里扔再说,大不了过会儿放回去。于是一路上仿佛国民党征兵,不论好坏贵贱,一律照单全收。到第三个路口的镜子旁雨翔苦练了几个笑容,把自己迷倒以后保持这个笑容静候san。不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笑脸变成不稳定结构,肌肉乱跳。雨翔心想这样不行,索性改得严肃,因为女孩都喜欢流川枫型。不料在变脸过程中san突然从拐角出现,雨翔大为尴尬,忙举起篮子说:“嗨,去南京准备些东西。”

san扫了篮子一眼,哈哈大笑,指着篮子里的东西说:“你去南京还要带上这个啊?”

雨翔问:“哪个?”然后低头往篮里一看,顿时血液凝固,只见一包卫生巾赫然在最顶层。大窘之后林雨翔结巴道:“这——这是我以为用来擦嘴巴的——餐巾纸。不好意思,眼误眼误。”

沈溪儿不放过,伤口上撒盐道:“哟,还是为大流量设计的,你可真会流口水啊!”

san在一边调停说:“好啦,溪儿,别说了。”

沈溪儿道:“怎么,你心痛这小子啊?”

“你才心痛呢——”

林雨翔只顾在一旁搔后脑勺,搔了好久才意识到最主要的事忘了做,偷偷拿起卫生巾,往身后的文具架上一放,终于大功告成,同时心里有点清楚了这一架上为什么会有内裤。原来幸福的人各有各的幸福而不幸的人有着相同的不幸。

san看林雨翔完工,岔开话说:“嗳,林雨翔,你晚饭吃了吗?”

林雨翔明知这个问题很妙,如果没吃,那对方肯定会盛情邀请。尽管林雨翔刚撑饱,但为了爱情,只好委屈胃了。林雨翔拍拍肚子,不料拍出一个饱嗝,二度大窘,忙说:“饿得我都打饱嗝了!”

愚蠢和幽默往往只有语气之别。林雨翔这句蠢话被san听成笑话,又“哈哈”不止。林雨翔等待着san的邀请,不想san这笑的惯性太大,要停住这笑好比要刹住火车,需耗时许多。沈溪儿此时又给林雨翔一个沉重打击:“那还不回家去吃?”

san笑不忘本,说:“算了,让他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沈溪儿两边打击:“你说你是不是对这小子有意思?”

san忙表示没意思:“哪里啦,就一顿饭嘛,算是上次在周庄的回请啊,走啦!”

林雨翔诚恐诚惶地跟着她们走,偶尔扫一下自己的篮子,发现里面竟还有一包“嘘嘘乐”,吓了一跳,看四下没人注意,忙和饼干放在一起。

三人去就餐的饭店是“走进来”快餐厅。这地方刚开始生意不振,服务态度又粗暴,顾客大多是走进来滚出去的。最近改变特色,推出情侣套餐,最后还奉送一枝玫瑰。尽管这枝玫瑰长得像这家店以前的生意状况,但始终聊胜于无。在这里,恋人每逢进餐和谈话到山穷水尽之时,服务员总会操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先生小姐,霉鬼。”这样平添几分温馨气氛,本来要吵的架都因故推迟到店外了。推出这一套经营理念后小店安静不少。举凡酒店,在里面喧闹发酒疯的多是政府人员,而这些人小店也招待不起,因为他们白吃白喝后会就玫瑰召开一个统筹会议、两个基层扩大会议、三个群众座谈会议,再召集社会上有名的流氓开一个名流学术研讨会议。情侣就不会。

林雨翔镇定自若要了一瓶啤酒,硬是吞了下去,一展豪气,头脑发沉,顿时变成一个集傲气霸气和酒气于一身的男人,拍着桌子追忆似水年华,说:“老子小时候饱读诗书啊,san,你没读过吧?告诉你,古人很多东西是没道理的,你们思考问题要换一种思维方式。”说着雨翔换一个坐的方式,趴在桌上,两眼直勾勾地盯住san,说:“你们的思维方式都是延续性的,而我的是逆向的——‘逆向’,懂不懂?就是——比方说一般人说到了感性后,下一个说的就是理性,而我说到感性后,下一个就给你们说性感。”

说着林雨翔捋一下袖子。沈溪儿居安思危,以为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