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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翔对他自己关于交通的奇思异想十分得意,习惯地想讲给san听,转头才醒悟到san已经走了,心中一阵空落,失望地叹气。

这雨下了将近一个钟头,san该在路上了。三人再去游南湖,湖光粼粼里,三人都沉默着。林雨翔似乎和罗天诚结下了深仇大恨,彼此都懒得瞻仰对方尊容。

傍晚已临,风也加劲地驱赶游人。三人往回赶的时候,一路上不断被拦住问是否住店,好不容易走到车上,来时的兴奋都不在了,惟剩下疲惫和遗憾。

马德保正就地演讲,拿着刚买来的小册子介绍小镇历史,并说他已收到一个全国征文大赛的邀请,要率社团投稿参加。

林雨翔尚没有参赛的意思,罗天诚重归深沉,什么“生命的悲剧意识”之“人生是假,平淡是真,淡泊名利,落尽繁荣,洗净铅华”,说得周遭女社员直夸他是刘墉第二,见罗天诚并无欣喜,再夸刘墉是罗天诚第二。

林雨翔毫无思想,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夕阳里。

回到学校后的几天,林雨翔的日子过得混混沌沌。在校园里,果然好几次看到san,都是相互一笑。莫大的满足背后必有莫大的空虚,他对san的思恋愈发强烈,连书也不要读了,上课就是痴想。发现成绩大退后,又恶补一阵,总算跟上平均分。

罗天诚在这方面就比林雨翔先进了,隔几天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情书,当然是略保守的,却表达出了心里的意思。

dear san:

从周庄回来后,发现一直对你有好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交往不交心却是种痛苦。我觉得与你很说得来,世事无常沧桑变化里,有个朋友总是依托。有些甜总是没人分享,有些苦我要自己去尝,于是想要有个人分担分享,你是最好的选择。if you deny ,i have to aept the reality and relish the affection,becae that was the ipasse of the love(如果你拒绝了我,我也只好接受现实,我也只得放手,因为那已是爱的尽头。)

yours 诚

这信写得文采斐然,尤以一段悲伤深奥的英语为佳。满以为胜券在握,不料san把信退了回来,还纠正了语法错误,反问一句:“你是年级第二名吗?”

收到回音,罗天诚气得要死,愤恨得想把这学校杀剩俩人。san对沈溪儿评论罗天诚,说这个人在故作深沉,太肤浅,太伪饰。这话传到罗天诚耳朵里,他直叹人世间情为何物,直骂自古红颜多祸水。林雨翔看了暗自高兴,庆幸罗天诚这一口没能咬得动,理论上,应该咬松动了,待他林雨翔去咬第二口,成功率就大了。罗天诚全然不知,追一个女孩子好比一个不善射的人放箭,一般来说第一箭都会脱靶,等到脱靶有了经验,才会慢慢有点感觉,可惜他放一歪箭就放弃了,只怪靶子没放正。不过,这一箭也歪得离谱,竟中了另一块靶——一个低一级的小女生仰慕罗天诚的哲学思想,给罗天诚写了一封信,那信像是失足掉进过蜜缸里,甜得发腻,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现在的女孩子聪明,追求某个人时都用亲情作掩护,如此一来,嵌在友情和爱情之间,进退自如。罗天诚从没有过妹妹,被几声“哥哥”一叫,仿佛猫听见敲碗声,耳根一竖,一摇三晃地被吸引过去。那女孩子也算是瞎了眼,为哲学而献身,跟罗天诚好得炸都难炸开。

那女孩有san的影子,一头飘逸的长发,可人的笑靥,秀美的脸蛋。一个男子失恋以后,要么自杀,要么再恋一次爱,而第二次找对象的要求往往相近于第一个。这种心理是微妙的,比如一样东西吃得正香,突然被人抢掉,自然要千方百计再想找口味相近的——这个逻辑只适用于女方背叛或对其追求未果,若俩人彼此再无感情,便不存在这种“影子恋爱”,越吃越臭的东西是不必再吃一遍的。

罗天诚的想法林雨翔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罗天诚退出了,林雨翔也顿时松懈了,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