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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

“喂,你还要问我们呢!”沈溪儿不服道。

店主忙换个语气:“你们也要来点什么?”

沈溪儿气得要走,雨翔拉住她说算了,店主是不会对她起非礼之心的。

四个人要了菜后坐赏街景。沈溪儿说店主不是好人,罗天诚严肃道:“做人,要么大俗,要么大雅,半俗不雅是最痛苦的了;san,你是大雅,店主是大俗,我就是半俗不雅。”san听得崇拜不已,笑着说:“我哪里是大雅,不过你说得很对!”

林雨翔觉得这话好生耳熟,终于想起是他在车上说过的话,只是徐志摩换成san,马德保换成店主,而罗天诚本人因动了凡心,自愿由圣人降到半俗不雅。林雨翔从椅子上跳起来,说:“这话你说过!你在——”

沈溪儿四两拨千斤,轻声就把这话掐断:“说过又怎么了,我们反正没听过。你这人也太自私了,听过的话就不许别人听了?”

罗天诚说:“林雨翔,你太重名利了,以后会后悔的。我说过,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什么——”

林雨翔这次学乖了,和罗天诚一起说:“什么名,什么利,什么爱,什么恨,都是棺木上的一缕灰尘,为一缕——”

罗天诚纠正道:“是——尘埃!”趁雨翔发愣,忙把下半句真理给说了:“为了一缕灰——尘埃而辛苦一辈子,值吗?”

san听得拍手,以为是两个人合璧完成的杰作,大悦道:“你们太厉害了,一个能背《史记》,一个能懂哲学。来,林雨翔——同志,请你背《史记》。”

雨翔诧异san还没忘记《史记》,想一个大美女的记忆力超群的确是一件憾事,推托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我嗓子不舒服。”

“那好办,你,还有你们两个等着,我去买可乐,你一定要背哟!”san说完奔出去买饮料。林雨翔忙问沈溪儿:“喂,她是几班的?”

“无可奉告。”

“问你哪!”

“无可奉告。”

两个无可奉告后,san跑回来说:“你们谁帮我拿一下。”沈溪儿有先知,按下两个都要站起来的男士,说:“我来,你们俩歇着。”

林雨翔喝完饮料,逃避不过了,信口开河说:“《史记》没艺术性,背宋词吧,欧阳修的《蝶恋花》,我背了——”

“不行,我要听柳永的《蝶恋花》。”san道。

林雨翔惊骇地想,san这女孩子不容易,居然知道柳永。记得七八岁时背过柳永的词,全托林父愚昧,不知道柳永和妓女的轶事,才放手让他背诵。现在想来,柳永《蝶恋花》的印象已被岁月的年轮轧死,没全死,还残留一些,支吾道:“伫倚——那个危楼风细细,望春极愁——”

“错啦,是望极春愁——”san纠正道,“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对吗?”

林雨翔说不出话,另眼相看san。

沈溪儿嘲笑:“小时候还背古文呢!嘻嘻,笑死人啦。san,好样的!”

林雨翔据实交代:“柳永的词我不熟,欧阳修的还可以。”

沈溪儿评点:“大话!”林雨翔委屈地想这是真的。

san给林雨翔平反:“不错了,现在的男孩子都太肤浅了,难得像林雨翔那样有才华。”林雨翔听了心如灌蜜,腼腆地笑着,恨不得点头承认。

罗天诚被三个人的谈话拒之门外,壮志未酬,仿佛红军长征时被排除在“军事最高三人团”外的毛泽东,没人理会,更像少林寺里的一条鱼——当代少林寺的除外。

san发现漏了罗天诚,补救说:“你也是,大哲人。”

罗天诚被夸,激奋得嘴里至理名言不断,什么“人生是假,平淡是真”,引得san两眼放光。

经过漫漫的等待,菜终于上来。四个人都有一碗面,有所不同的是san的面条根根士气饱满,也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