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云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原来在这！真该死，谁会想到居然种在这里……水姑娘，这是七星合欢曼陀罗！我们找这毒物，已经好些年头了，没想到居然藏在这洞宫山中。”

“七星合欢曼陀罗？五石散？”

对于这七星合欢曼陀罗，水凌波在仙典里见过不少记载，都说是人间迷幻之药，用途甚广，可入药，可镇痛，可迷人心智，甚至有些仙方也需用到此药，但是常用的用途就是制成五石散害人。

这五石散初期不见有什么害处，但是只要沉迷进去，就再难脱身，服上一剂有若登仙一般，不服则生不如死，也不知道俗世有多少大富大贵为之家破人亡，甚至有些道基不稳的修真者也沉迷于此，以致于灵火逆焚，水凌波就听说过不少炼气期弟子深受其害的例子。

那边柳青云把水凌波放在青石，继续解说道：“这几年来，林州有大量五石散行销，我们叶县受害甚烈，我们检办了几次，知道有人就在附近大事种植这七星合欢曼陀罗害人，只是费尽甚多心力，都找不到所在，哪料想到今日竟叫我撞见了！”

他又一声长叹：“我都回不去，还关心这些干什么！”

水凌波却是抬头细看，却看到这漫山遍野都种满了这七星合欢陀曼罗，开得甚艳，花朵如芍药，却是紫中带艳，枝叶灿烂，不知底细之人说不定还会诗兴大发，吟上几句赞美之辞。

她暗暗心惊：“这许多七星合欢曼陀罗，不知能制成多少五石散？柳青云他们找不到，可是那些人是应当知道得啊……哎，我大齐竟糜烂到这等地步，本宫……”

只是看到这紫中带着点点红意的七星合欢曼陀罗，他却是想到了这一点：“柳公子，这七星合欢曼陀罗刚好可以给你镇痛！”

柳青云这才想起，这七星合欢曼陀罗正好可以入药：“谢过水姑娘了！”

到现在他正式细细打量了一眼水凌波，正是缥缈云间质，盈盈波上身，冰眸莲脸，白衣胜雪，肌肤寒玉，罗裙随风闲动，称得上“水凌波”这美名。

水凌波随手摘了几朵七星合欢曼陀罗花，然后把柳青云那随意包扎的绑带解开，虽然牵动了伤口，柳青云却是笑中带着泪水：“多谢！”

佳人在侧，软语相侯，本是极乐，适此时金色的晨光洒将下来，晨光明月流金铃不需柳青云驱动，已经将那晨光自动转换为先天灵力注入柳青云丹田。

柳青云只觉这灵力之凝练，全身之舒畅，整个人心旷神怡的那种感觉，皆非前两个早晨可比，先天灵力在体内流动着，欢歌着，那手臂上已经消失无踪，他竟有一种轻歌高咏的冲动。

他也坐在青石上，在美人身侧轻轻地打着拍子，念起了自己喜爱的这段词。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水凌波面色微红，却是在一旁替柳青云打着拍子，只觉得在晨光之下，柳青云俊美非凡，神采飘逸，又闻到些淡淡的花香味，心中暗道：“我这又是怎么了？”

只是柳青云虽然沾了半身污血，可是春日之下，灵力自发运转，那面容仿佛有一段流光溢动，与平常大不相同，水凌波突然问道：“柳公子？你进阶了？你已经是炼气第二层了？”

柳青云只觉得无数先天灵力涌入丹田之中，不但补足了昨天的全部损耗，而且还整整增长了二成之多，灵力运转更是流畅无比：“什么？我已经炼气第二层了？我进阶了？”

水凌波微微点头，心底却有些吃味的意思，她自己从炼气第一层晋阶到第二层可是费了甚多心思，服食不少天材地宝，才在三个月内从炼气第一层晋阶到第二层。

可是今天柳青云不假半点外物，完全凭借着自己长年淬炼的先天灵力，在一夜之间从炼气第一层直接冲到了炼气第二层，那真是奇迹！

这岂不是反衬出自己这个虹景派难得一见的修道天才实际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一想到水凌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