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议完事,两人还是一样的在廊下相见。 崔舒若仔细打量他,“这一回可不是带花环了吧?” 她显然是在揶揄魏成淮,笑眯眯的发问。 魏成淮心知肚明,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有如献宝一般,从衣裳夹层取出一块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的东西。 崔舒若伸手一摸,烫的! “这是什么?”她问道。 而魏成淮则帮她打开,竟是烤得金黄酥脆的胡饼,一打开香味就飘得到处都是。 崔舒若眼睛一亮。 魏成淮将剥开的胡饼递到崔舒若面前,笑得灿烂,“你同我说过,你最喜欢城外老翁卖的胡饼,虽齐王妃上香时偶然吃过一次,心心念念记到现在,我今日特意去买了。” 崔舒若原本是惊喜,可想起方才摸到的温度,分明还是烫的,不知不觉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她顾不上胡饼,伸手便要扒开他胸前的衣裳。 魏成淮连忙后退一步,“不成不成,舒若我真心爱慕你,绝不可唐突。待我明媒正娶……” “你在想些什么!”崔舒若打断他,“那老翁可是在城外,即便你快马而去,到齐王府少说也要半个时辰,胡饼现在却还是烫的,你不怕把胸前烫出疤吗?” 魏成淮这才清楚崔舒若的意思,他连忙捂住胸口,不肯叫崔舒若看见,嘴上还轻松的道:“武将身上疤是荣光,再说了,我皮糙肉厚,一点都不烫,暖和着呢!” 他甚至只惦记着崔舒若能不能吃上喜欢的东西,“你快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胡饼凉了就不好吃了,幸而今日齐王商议事短,现在还热乎着。” 论身手,崔舒若一定是比不过魏成淮的,她只好偃旗息鼓,咬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但不知为何,比起胡饼的好吃,她觉得眼前人更值得珍惜。 好不容易吃完胡饼,就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虽然舍不得,但他还是得走。 在魏成淮转身的时候,崔舒若突然叫住他。 他刚一回身,关怀的问怎么了,话还没出口,便突然被抱住。 这个用兵如神、杀伐决断的定北王世子,当时竟完全反应不过来,甚至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崔舒若抱着他紧实的腰,一只手按在宽阔的胸膛之上。 她似乎还能摸到余热,还有心口的跳动,有些乱。 “伤疤是武将的荣光,可魏成淮,我还是想要你少受些伤。”她抬头望他,瓷白的脸上满是认真,“你是人,再皮糙肉厚受伤也会疼,关怀你的人亦会担忧。” 因为崔舒若的动作太突然,他们腰上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铮声,互相缠绕,她恰好能望见他的下巴,而他低下头满眼全是崔舒若。 “我不希望未来的夫婿满身伤疤!”她道。 魏成淮的喉结滚动,眼神却明亮热烈起来,他将崔舒若拥入怀中,“嗯。” 两人短暂的相许,很快又分开。 可离去之后的魏成淮满脑子都是崔舒若的那句未来夫婿,走着走着便笑起来,骑着马也笑,回去的路上也笑,直到错过家门许久才反应过来,可人依旧是眉开眼笑。 即便是路人都觉得奇怪,但奈何人生得好看,笑起来也只会让人沉迷于他的俊美面容,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起来。 唯独是赵知光,他在二人走后来到了廊下,闻见了胡饼的香气。他十分清楚这条长廊是去往后院的,而魏成淮刚刚从这出去。 即便不曾亲眼见过两人相会,可他便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 赵知光气郁,站在原地紧紧握拳。 他脚步沉沉,面色难看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正逢下人送点心上来,他闻见熟悉的香味,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下人,踩着胡饼泄气,“什么破东西,也配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往后都不许有这等卑贱陋食。” 被踹的下人半条命都没有了,不知道赵知光发的哪门子邪火,可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强撑着爬起来,磕头不断称是。 赵知光想起在长廊中闻到的胡饼香气,心中刺痛。 他这辈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