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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 第三章 禁忌

1、一朵花是一次伤心

等到陈剑谁、史流芳、骆铃、牛丽生等四人真正步出机场的时候,已是当晚半夜的事了。

陈剑谁一再重申:他既不想领什么奖章,也不想公开亮相给记者采访,只想跟一般游客一样,平安顺利的进入国境,所他们不想有任何人的招待和护送。

于他们消洱了一场“劫机事件”,居功至伟,如此“挟恩求报”,只求不张扬,实在是当地警方不可能拒绝的事。

不过,因这“劫机”事件非同小可,他们四人也留了下来,作各种调查、指认,一位叫但诛汀的马来警官一再希求陈剑谁四人能与警方保持联络。

这点对他们而言,也是不难答允的事。

他们原约了蔡四幸来接机,警方表示已联络了接机的人,安排定在次晨二时三十分,再到机场来接他们。

所以,他们满以为一出机场就会见到蔡四幸的。

对牛丽生、骆铃、史流芳而言,这里既是人生路不熟,连语言也不大沟通得了,不过,他们仍坚持不当“特权人物”,囵为一旦当了“特权”,无论在何时何地,都看不到真正的原貌与特色了。

——对一个喜欢凌驾于人的人而言,“特权”是一种享受:但对喜欢尊重人的人来说,“特权”是一种侮辱。

为了要说服警方“予以放行”,但又不“特别礼待”,陈剑谁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动用了他的“特权”。

他亮出了他另一个“身份”。

——这跟国际刑警有特殊关联的职衔,使警方更刮目相看。

他们才得以“火速通关”。

“怎么样?”,史流芳调侃的问骆玲:“你不等你那位徒弟?”

“我的徒弟?”骆铃一时不知他何所指,但因为跟史流芳太过熟悉,知道他忍笑的时候自嘴里吐出来的多半不是什么恭维的话。

“你那位,瑞士表呀!”

“他呀,”骆铃撇了撇嘴,“化外之民!”

“你吃牛排,不是喜欢三分熟的吗?”史流芳说,“他刚好,清身长毛,红发绿眼,原汁原味,不正投你所好?”

“你去死吧!”骆铃驾他。

热带气候,名不虚传。他们提着行李过了关卡,不消一会儿,便已热得大汗淋漓。

陈剑谁倒没什么,他手上的行李本就不多。史流芳皮箱里的衣物也不算多,但带来的书箱却相当可观。骆铃就惨了,她就算是只出门几天,但新装、化妆品统统出笼,足有三个旅行袋,两个皮箱还有一个手提箱!

牛丽生本来是最轻松自如,因为他手上行车本就最少,念算再多也难他不倒,可是他弊在穿得西装笔挺,长袖衬衣打领带,就算把西装脱了下来搭在手上,也热得蒸笼似的,偏是他汗腺发达,早已汗湿透衣。

史流芳还调侃他:“哇!好性感。”

牛丽生无意识的张开了大嘴,傻笑。

骆铃咕哝:“也没见过这么大热的天,到半夜逐热得像蒸笼上样。”

“大概快下雨了,”陈剑谁说:“下雨前才特别的热;其实,在这几倒常有凉风送爽呢,比诸于香港的夏天,都是人挤人机器挤机器钢骨水泥挤钢骨水泥的局柬味,还有台北夏天连云都是铅黑色的直沉压到头顶,这儿还算是空气新鲜呢!”

“可就是热!”骆铃嚷。她一面埋怨,一面把一颗颈喉下的钮扣解开,但随即又觉得开了一粒还不够,又开一颗。

她的颈白得像玉研一般,不但性感,而且感性,还有一颗俏巧的小黑痣,长在那里像一粒小小的黑钻。

机场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几个经过的旅客,都色咪眯的往骆铃敝开的衣衫里望下去。

“有辱国体,成何体统!”史流芳又来找她的麻烦:“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在衣服上剪几个破洞,扯掉几粒纽扣,我的不过是一饱男人的眼福。”

“你管我!我高兴!”骆铃怨手上的行李使她寸步难行:“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