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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本软了双腿跌坐在地的汪齐成不知怎的就来了力气,此刻如发疯了似的扑向将将站起身来的赵言新,抬起双手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襟,死死拽着,一双眼睛充血大睁着,一副惊骇又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眼前的赵言新给吃了似的。

而此时的汪齐成仿佛已然穷途末路,再顾不得此处还有他人在场,死揪着赵言新的衣襟咬着牙颤着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这个地方无人知晓无人找得到吗!?你这是死了也要拉着我给你陪葬是吗!?啊”

赵言新虽是折了手腕疼了膝弯乱了发冠甚至被汪齐成这般无礼地揪着衣襟叱骂,但他面上却不见丁点慌乱,更莫说畏惧。

唯有他那双死死盯着宋豫书的双眼发红得厉害。

他丝毫未因来到此间暗室的向漠北等人而乱了阵脚,冷静得与声色俱变的汪齐成如同霄壤。

他也未因汪齐成的失态无礼而动怒,更未有将汪齐成的双手从自己衣襟上拿开,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冷声反问道:“这就要问汪大人您自己了,您是如何将这些不速之客带到赵某的私人之地来的?”

汪齐成浑身一震,双手顿时僵住,骇至极致般地喃喃道:“对、对,是那个女人,孟家那个第六女!是她!”

汪齐成说着,再次将赵言新的衣襟揪紧,双目睁得更大,更为惊惶道:“姓赵的,孟家的一个贱女为何会知晓你这镜苑里的秘密!?”

赵言新哪怕再冷静,此刻也因汪齐成的这一句话而变了脸色,但不过转瞬,他面上又唯见寒沉而已。

“汪大人,当初赵某与您说什么来着您可还记得?”赵言新看着已然乱了方寸的汪齐成,仍是徐徐反问。

汪齐成此刻心中唯有惊与恐,如何还想得起赵言新问的是何时说的何话,因此只错愕地看着他,不知如今东窗事发了赵言新为何还能如此冷静,更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在卖的什么药。

只听赵言新自问自答道:“赵某说过,以防万一,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是汪大人您不听,还偏拦着赵某不让赵某那么做,如今可好了,出了眼下这事情,汪大人您再自个儿说说,是留着你我自个儿的命好,还是——”

“留着咱们这位身份尊贵的小郡王的命好?”赵言新说完,抬眸看向暗室正中央的正看向他的向漠北,扬起了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阴阴森森。

正在匆匆解开宋豫书身上红绳的卫西乍听得赵言新这一声“小郡王”,心中“咯噔”一跳,不由警惕起来,同时急忙转过身来,抽出才收回剑鞘中的佩剑。

他们竟是早就知道小郡王的身份,竟还

然就在卫西的手正握上剑柄欲将佩剑拔出的一瞬间,四周那本镶嵌于墙上的铜镜同时移开数面,暗藏其后的数十道锋利白芒同时朝向漠北他们几人身上飞射而来!

有如天罗地网,让人避无可避!

赵言新嘴角扬起的弧度更高,笑容愈发阴森。

孟江南说的话既对,却也不对。

这暗道尽头的暗室的确没有那些“看不见的人”,却依旧有看不见的危险。

她不知,不是因为赵言新曾经不曾与她说过,而是他说及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再也听不见。

心狠如赵言新这般人,又怎会于自己最为隐秘之地没有一丝防备?不过是她未曾想到罢了。

孟江南是未想到,那旁人呢?

卫西睁大双眼看着四面八方那尽数将他们当成靶子的暗箭,骇得这刹那之间根本不知应当如何出剑。

他纵是身手了得,但仅凭他一人之力,要在这有如罗网般的暗箭之中保全小郡王的性命,可谓难如登天!

更何况,他要保全的不仅仅小郡王一人性命,还有公子、楼大夫以及他自己的性命。

卫西惊骇,楼明澈蹙眉,赵言新在笑,向漠北则只面不改色地看着志在必得的赵言新,仿佛瞧不见周围那急夺他们性命而来的无数暗箭似的,冷静得仿若死生不惧。